萧墙

情人节加除夕，两章一起更

感觉过了好久orz

Mountains and rivers were covered with snow关河霜雪

第七章

  “遇害人：申玉菲。性别：女。婚姻情况：已婚。伴侣：魏成。所在单位：不明。”

  云天明看着手上一沓沓白纸黑字，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。

  他们现在就在申玉菲住过的公寓里，这间屋子已经被警察封锁了，看上去乱糟糟的，多年没有打扫。墙角挂着蜘蛛网，如同破碎的柳絮。地方不大，云天明可以隔着一扇移门看到厨房，确实和照片上一模一样。

  维德正站在那里，和瓦季姆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。云天明走了过去，看见维德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相框。相框里是一对中国夫妻的合影。看见他过来，维德对他扬了扬手：“这就是申玉菲，还有她丈夫魏成。”

  云天明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。照片上的申玉菲十分清秀，一头黑发披散着，看起来她不怎么喜欢笑，因而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。魏成就显得随和多了，看上去大大咧咧的，不修边幅。这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多般配的一对儿。

  “你们就没考虑过魏成的嫌疑吗？”云天明问。

  “我倒想考虑，可是魏成两个月前就离开了巴黎，回中国了。”维德转过头看了他一眼。

  “他回国干嘛？”

  维德笑了：“据说魏成要去做和尚。”

  云天明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。

  “魏成现在是一名教授。他在数学上造诣很深。也可以说是一种天赋吧。他思维很活跃，据说学生能真正听懂他讲课的没几个。而且他一心搞学问，也不太在意人际关系。后来在国内过不下去，就到法国来了。”维德说：“不过他又回国了，而且据说要去一座深山中的寺庙。”他用一种“你们中国人真会玩”的眼神瞟了一眼云天明，看的云天明心里发毛。

  这时有人招呼维德，说在厨房发现了新的线索，维德过去了。云天明趁机找瓦季姆打听了一下情况。

  按理说他一个嫌疑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。可是当PIA找到云天明的住所的时候，汪淼完美地提供了云天明不在场证明。所以，小云同学就被放了出来。

  云天明：笑话，我什么时候被关进去过。

  他只是很好奇为什么PIA会怀疑到他身上。

  瓦季姆从桌子上拿过一本落满灰尘的书，不经意似的说：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
  云天明随便翻了翻，这是一本他从来没见过的小说，书页已经泛黄了，有的地方破破烂烂，看上去像是被翻过许多遍。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也没发现什么现象，云天明无聊地把书翻过来，却骤然一惊：

  书的背面是一个血手印，血已经干了，如同腐烂的果实，泛出肉铺特有的色泽，在血手印旁边还有一个英文字母：

  m。

  云天明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它究竟是哪个字母。毕竟这个字迹模模糊糊，最后一笔划下去的时候有气无力，第一笔竖又太长，完全不是规范的写法。

  “这是啥？嫌疑人线索？”云天明把书还给瓦季姆，维德这时候又走了过来，对他解释：“这本书是搁在厨房的，被害人是在厨房被发现的，当时这本书背面朝上，放在灶台上。”

  云天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：“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？”笑话，我这一副三好少年的模样哪里像是个罪犯？怪不得维德枪法不怎么样，就怪他眼瞎。

  “不只为此。”维德摇了摇头：“你认识申玉菲的。”

  “我可一点都不认识她，这……这真是你们道听途说。”云天明连忙摇头，他印象里可一点都没有申玉菲的影子。

  “但是你认识魏成。”维德笑了笑，“顺便说一句，申玉菲原来可不叫申玉菲。”

  云天明挠了挠头，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。突然，他的动作顿了一下：“对……好像我确实认识魏成这个人。但是申玉菲……她……”他突然停下来，警惕地盯着维德：“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？”

  “特殊手段。”维德理直气壮地说。云天明发现维德特别喜欢用理直气壮的口气，好像这样他云天明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  事实上他确实没有。

  

第八章

  “我舅舅和魏成父亲曾经是生意伙伴。我上中学时见过魏成，他父亲带他出来混混商业圈。不过那时魏成好像对此不是太感兴趣。据说他是个天才，但不肯多费工夫，所以成绩也不算多理想。那时魏成大学已经快毕业了，申玉菲……不，那时申玉菲叫申瑜。

  我只见过他们几次，都是在舅舅家。他们一起来，看上去好像是情侣。但是他们言语都冷冷淡淡的。就……就说不上来的关系。更像是商业圈里的伙伴。所以我也留意过几次。

  申瑜那会儿戴着一幅大眼镜。没什么表情。她好像没有正式工作。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情况。后来舅舅和魏成父亲不知为什么不来往了，我也没见过他们了。咳，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我差点忘了。”

  云天明说着，维德在旁边很认真地听着。等云天明口干舌燥忙着呼哧呼哧喝水的时候，他才缓缓插嘴：“这句话说的不够准确。你舅舅现在仍然和魏成一家有来往。”

  云天明摇了摇头，这他是真不知道：“我出国后没怎么过问这些事。”

  旁边有人过来低声跟维德说了几句话，维德模糊不清地点了点头。然后把目光投向云天明：“我们得回一趟中国。”

  “为什么？”云天明吓了一跳：“不关我的事，我还要继续上课……”

  维德倒是正经地不像开玩笑：“据调查，你舅舅当年和魏成的父亲有过一点小龃龉，搞得双方都非常不愉快。因此他们断绝了关系。可是最近他们突然又重归于好。这比较蹊跷。你们一家的嫌疑我仍然不能排除。”

  云天明翻了个白眼，这是不相信人间有真善美？

  “为什么你们不多关注一下申玉菲呢？说不定杀她的人和魏成没有什么关系。”他追问。

  想不到维德遗憾地摇了摇头：“没办法，查不到，申玉菲的一点资料都找不到。除了她旧名叫申瑜，其他什么线索通通没有。”

  云天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。

  不会吧，这世界上还有连自己老底都翻了个遍的维德找不到的信息？

  “不过，”维德迟疑了一下，“我们看了她最近几天的通讯记录。发现她和一个组织来往非常频繁。”

  “什么组织？”

  “科学边界。”

  

  科学边界。一个默默无闻的组织。据说号召全世界最聪明的天才加入，不过根据情况来看，加入的说不定寥寥无几。这个组织主要在一些学校活动，打着研究科学的名义，只可惜知名度实在太低，所以没多少人关注它。

  以上就是云天明看到的科学边界的全部资料。

  ……真的是合法的吗？这是云天明同学看完内心唯一的想法。

  “这个组织还真的是合法的。”仿佛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，维德轻轻笑了一下，递给他几沓材料。

  “怎么看，这个组织都有问题。说不定……他们策划的谋杀呢！”云天明问，“为什么不留在巴黎追查一下？”

  “……这个组织，大部分都是中国人。其中一个创始人也是中国人。”维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
  云天明感觉冷汗滴到了脖子上。

  最终，他们还是登上了去中国的飞机。云天明也不知道维德用了什么手段，反正，学校竟然允许了云天明这种跨国旷课的行为。他们坐的是专机，可是云天明一到飞机上就看见了另一拨人。

  他从来没见过的一帮人，而且，居然大部分是……中国人？

  云天明感觉自己又迟到了，反正，他到飞机上时，恰巧碰见那帮人呼啦啦占座位。领头的中年男人嘴里似乎还含着烟。他们看到云天明时脸上表情也抽搐了一下，估计没想到这而也有个中国人。

  双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，维德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，对云天明介绍：“这是和我们合作的伙伴，我们一起负责这起案子。这是史警官。”他指了指那个中年男子。

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云天明感觉维德的话语里透露出一股不太友好的气息。

  而且他也从来没说过这件案子居然是合作。

  “我是史强。能碰到同胞，真的是意想不到，别那么拘束，老弟，大家回国可以好好玩一玩。”

  领头的男子十分热情地握住了云天明的双手。姓史的中国警官？云天明总觉得好像谁提起过眼前的这个人。而且……

  而且史强刚刚的话是用汉语说的。维德似乎完全不理解，反正他皱着眉头，仿佛……更加不友好了……

tbc.

申玉菲那个曾用名瞎编的……其实申玉菲曾经叫申公豹【认真脸】